第493章 神明
第493章 神明
咖啡杯滚到下水道旁,嘀嗒嘀嗒下落,滴到粘稠黑呼呼的甬道里。
明亮的直播间里。
女巫一手托着水晶,对着镜头装模作样:“我有预感,马上会有大灾难临近,想知道破解方法评论区打1。”
水晶忽然亮了一下,发出咔嗒声。
水晶球出现裂缝,咔嗒一声碎成两半。
女巫惊恐尖叫,身体像泄气了一样,感受不到一点巫术的力量。
“OMG!怎么又来!”
前些天已经发生过一次,水晶球忽然爆裂,巫术失效,这一次又来。
她刚才在直播间里说的大灾难临近是胡扯引流的啊,可千万不要灵验!
远处山巅,雷云密布。
一个穿运动衫的男人正在此处练五禽戏,忽然周身灵气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他愣了好一会儿,破口大骂:“玛德,老子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,怎么还有同道跟我抢灵气!”
近些年中华文化在西方发展迅速,说不准有西方人修炼。
但这么强大的力量,普通修为根本做不到。
他前些天经历过一次,这是典型的借修为。
他是考古学家,近日在此处参加学术交流会,见此处灵气充裕无人修炼,这才多在这里住了几日。
他在古籍上看到过,如果有地道高人冲关,会暂借天地灵气。
这是极其霸道的冲关方式,只有天选之子才能借到。
就好比从大海里引流放水,逆流到某一条干涸的大河。
倘若这条河足够大,大到干枯的海水可能填不满,这时候,天地为了维持正常运转,会像其他河流和支流借调。
他们这些修士就是那些像毛细血管一样的小河小溪。
天地愿意借调灵气的人,那得是多大的腕,估计祖师爷重生都没有这么大的脸面。
恐怕得是真龙在世。
他默默收工,希望这位真龙这一次能增长的更厉害一点。
上回他被吸走灵气之后,还回来还多了一些。
几乎同一时间,数万公里内的非人类都被吸收一空,躲得躲,逃得逃。
经历过一次的生物,都跪下朝着灵气消失的方向跪拜。
西方这些生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还以为是上帝降下的天罚,上帝收走他们的能量,重新分配。
能得到上帝青睐的个体,在天罚过后会得到更多力量。被厌弃的个体会死于这次天罚。
所有人恭敬叩拜,战战兢兢祈祷,把自己这半生做过的事都复盘了一遍,期望上帝不要那么明察秋毫。
实验室。
工作人员关闭电击开关。
玻璃后面的水底,女孩悬浮在水中,长发散开,面容平静,胸膛毫无起伏,似乎连呼吸都不存在了。
端木压着焦虑,着急地看向屏幕,屏幕上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一条直线。
“端木先生,心跳又消失了。”
工作人员着急:“怎么办,是不是被电死了啊?”
端木觉得,A区怎么能有这样的蠢蛋:“蠢货,A1是最接近神的实验体,怎么可能被电死。”
“之前做过电击测试,A1的躯体能在上百万伏的电压下存活,刚才的电击并不能给她造成伤害。”
一位男研究员道,“而且这是未植入魂片前的数据,如今植入魂片,应该更强才对。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?她没反应了!”
工作人员急道:“老大已经得到消息,在来的路上,端木先生,A1如果出事,你要付主要责任!”
端木脸色难看:“刚才发生了什么!A1苏醒前发生了什么事?”
所有人脸色铁青,如果A1出事,他们所有人都跑不掉。
“刚刚端木先生你让我去提取新来的实验体细胞数据,我没在这里。”
“当时A3和A8暴动,从观测间里冲出来,我们去帮忙,也不在这里。”
“这个实验室只有两个人值班。”
值班的两位研究员皱眉:“数据一切正常,我们什么都没做,A1是突然醒来的,她一醒来我就拉响警报出去叫你们。”
“当时各层楼的实验体突然暴动,会不会和暴动有关。”
端木皱眉:“也许因果错了,应该是A1先苏醒,之后各个实验体受到母体影响,开始集体暴动。”
他的助理忽然一拍脑门,惴惴地小声道:“端木先生,刚才新来的实验体被送到隔壁了,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。”
端木也是这么怀疑的。
他道:“把江明珠带过来。”
不大一会儿,两名实验员推着一个手术仓进来,江明珠被关在手术仓里,她的手脚都被锁上,一动不能动。
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被推到一个巨大的玻璃前。
看到玻璃后面的人影,她瞳孔紧缩,震惊中又充满愤怒。
“江小水!”
又是江小水,她怎么会在这里!
江明珠随即意识到,江小水闭着眼,分明和她一样,也是被关在玻璃笼子里。
大家谁都没有比谁更好过。
她顿时平衡一些。
这时候,她忽然觉得体内有东西在挤压她的意识。
是那个怪物。
刚才受刑的时候它不出来。
现在反而往外冒。
江明珠来气。
下一刻,她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怪物控制她的身体。
怪物轻轻抬手,束缚在身上的皮带断裂,她一脚踹开手术仓,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警报声再次拉响。
研究员们没料到江明珠这么小的身板,竟然能撞开紧密的手术仓。
仓门碎成八瓣掉到地上,要知道,这个手术仓经得住高压和撞击,甚至能抗住小规模爆破,可竟然被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一脚踹开。
研究员打开千瓦电压的电棒,直接电上去。
“江明珠”一把攥住电棍,掰断。
她贪婪地靠近玻璃幕墙,看着幕墙后面,漂浮在水中的女人。
他感受到了,神明的气息。
面前是一团七彩的光晕。
和上一次不同的是,这次能从七彩光晕里看到神明的脸。
他仔细描摹着玻璃上的轮廓,恭敬地跪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