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宫前夜,沦为暴君掌中物

第376章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



第376章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

3他想说关于梨月的事他从没打算包庇谁,先前不配合晚余,其实是为了激起她的斗志和求生欲,这也是他和沈长安徐清盏商讨之后做出的决定。    

但他思虑再三,终究没把这话说出来,因为他不确定晚余情志失常的症状是不是已经痊愈。    

万一说出来又让她病情加重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    

“皇上想说什么?”晚余追问。    

“没什么。”祁让挑眉岔开话题,“钦天监看好了日子,三月初八是黄道吉日,封后大典就定在那天,你觉得怎么样?”    

晚余心下一沉,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。    

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祁让看着她,眉心不自觉拧起。    

晚余当然不愿意,她从没想过要做他的妻子。    

但永乐公主的事情尚未查明,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他。    

“臣妾就是觉得太快,太仓促了。”她模棱两可地说道。    

祁让审视地将她上下打量,像是在探究她的话违不违心。    

晚余硬着头皮和他对视,不敢有丝毫躲闪。    

祁让最后也不知道信没信,缓和了语气说道:“一个月的时间用来筹备足够了,你放心,朕不会因为时间紧就敷衍了事,朕一定会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庆典,到时候,朕和你一起登上承天门,接受百官朝贺,就当作是咱们两个的大婚典礼,你说好不好?”    

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她,幽深凤眸光芒闪耀,仿佛揉进了满天星辰。    

晚余沉默良久,最终还是说了一声“好”。    

祁让等了半天,终于等来她肯定的答复,脸上的笑容如春水荡漾开来。    

“晚余,朕真的很高兴。”他起身走到晚余那边坐下,将她揽入怀里,“有了你,朕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,这天下是朕的,也是你的,朕要带你走遍大邺的万里疆域,开创一个属于咱们的繁华盛世,让你的名字和朕的名字一起烙印在史册上。”    

他越说越兴奋,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。    

晚余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,许久才幽幽道:“承天门有多高呀?”    

“四丈五尺左右。”祁让脱口而出,随后才皱眉奇怪道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    

晚余说:“没什么,就是好奇,臣妾以前只远远看一眼,从来没到那上面去过。”    

祁让微微蹙眉,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:“如果只是好奇,朕现在就可以带你上去瞧瞧。”    

“不用了,到那天再去吧!”晚余说,“现在去了,到时候就不震撼了。”    

“也好,那就让它先在你心里保持一点神秘感吧!”    

祁让挑起她的下巴,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,“你昨晚伤了元气,好生歇着吧,朕要回去批折子了,徐清盏那边若有进展,朕会让他来告诉你的。”    

“好,臣妾恭送皇上。”晚余立刻就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。    

祁让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,不由一阵失落,手上一使劲,又把她压回去:“朕都亲你了,你是不是也该回个礼?”    

晚余:“……”    

什么人哪这是,占便宜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。    

可他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,为了让他快点走,晚余只好顺从地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。    

虽然只是轻浅的碰触,但这回好歹没亲偏,祁让觉得这是个很大的进步,于是便放过她,自行回了乾清宫。    

晚余送他到门外,站在廊下,看着他意气风发地向着大门口阔步而去。    

正月的风乍暖还寒,吹起他雀金呢的披风,让他显得愈发清冷孤傲,披风上金线绣的龙纹在晨光下若隐若现,随着他稳健的步伐翻卷起伏,连背影都充满无声的帝王威仪。    

他已经跨出了门槛,忽又回头向这边看过来。    

见晚余还站在廊下目送他,不觉露出一抹浅淡的笑。    

晚余被他逮个正着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只得又远远地对他福了福身。    

祁让笑容加深,扶着小福子的手上了肩辇。    

小福子难得见他笑成这样,壮着胆子和他逗趣:“万岁爷,皇后娘娘一直看您,是不是舍不得您走呀?”    

“你懂什么?”祁让嗔怪了一句,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。    

小福子也跟着笑,指着墙头一枝颤巍巍的迎春花给他看:“万岁爷您瞧,春天来了。”    

祁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那一抹明媚娇嫩的鹅黄,让人的心都跟着明媚起来。    

“是啊,春天来了。”他笑着说道。    

……    

徐清盏在有明确目标的情况下,办案效率更是快的惊人,第二天的傍晚时分,就将厚厚一打和永乐公主相关的罪证呈到了祁让面前。    

上面不仅有那个被沈长安抓到的小太监的供词,还有永乐公主几个心腹太监宫女的供词。    

那几个人都是出门办差时,被司礼监的人突然抓走的,一开始大家都没留意,等到发现他们几个不见了的时候,人已经进了司礼监的刑房。    

永乐公主直觉情况不妙,打算先去静安太妃那里避一避,临出门才发现,她的永乐宫负责看守宫门的两个小太监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人。    

换成了两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。    

“你们是谁?”永乐公主震惊道,“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,本宫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?”    

其中一名小太监躬身道:“公主莫慌,奴才是司礼监的,掌印大人说公主有危险,让奴才在这儿守着,随时保护公主的人身安全,为了安全起见,请公主不要到处走动。”    

“一派胡言!本宫又没招谁没惹谁,能有什么危险?”    

永乐公主听闻他们是徐清盏的人,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,面上却态度强硬地斥责两人:    

“都给本宫滚开,本宫不需要你们保护,就算本宫真有危险,自有皇兄和太妃照应,轮不到他徐清盏来献殷勤。    

徐清盏私自换掉本宫的人,禁止本宫出入,是对本宫的大不敬,本宫随时可以让皇兄砍了他的脑袋。”    

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笑,似乎在笑她的自不量力。    

“公主怕不是忘了,我们掌印是万岁爷的左膀右臂,向来只听命于万岁爷,若非万岁爷授意,他怎么敢私自做主插手永乐宫的事?”    

永乐公主骇然色变:“本宫不管这些,本宫要见皇兄,要见太妃,你们再不滚开,本宫先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。”    

“公主还是省省吧!”小太监嘿嘿笑道,“我们哥俩的脑袋若这么容易被砍下来,掌印也不会让我们来守这个门,公主若不信,不妨让人试试看。”    

永乐公主面色灰败,转身回了寝殿。    

她不用试也知道,徐清盏绝不会派两个草包来守门。    

既然徐清盏已经打定主意要软禁她,除了这两个人,外面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人。    

这真的是皇兄授意的吗?    

莫非皇兄已经掌握了什么切实的证据,要拿她开刀了?    

其实自从前天晚上,那个负责传话的小太监失踪之后,她就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。    

但那小太监的家人都在她手里,她想他应该不敢出卖她。    

现在看来,是她想错了。    

可她是公主,是先帝最小的女儿,就算她真的暴露了,皇兄也不能杀她,至多像对待太后那样把她幽禁起来。    

反正她的人生已经没有更好的可能,幽禁起来,她就和端妃一样吃斋念佛好了,没什么大不了。    

她这一回,本来就是抱定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,她好不了,她就让所有人都好不了。    

只是她没想到江晚余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杀人。    

更没想到,沈长安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能忍住不碰江晚余。    

她真的好恨。    

那么好的男人,为什么不能是她的?    

那么好的男人,为什么偏偏要喜欢江晚余?    

她越想越恨,坐立难安,在房里烦躁地踱步,抓起一只花瓶狠狠砸在地上。    

“哗啦”一声,花瓶碎裂,与此同时,寝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。    

永乐公主悚然抬头,就看到祁让和晚余并肩走了进来,后面跟着沈长安和徐清盏。    

永乐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心里悬着的巨石也轰然落地。    

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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