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宫前夜,沦为暴君掌中物

第360章 谁有意见都没用



第360章 谁有意见都没用

2祁让的话成功让现场所有人都失了声。    

一阵令人不知所措的静默中,晚余清晰地听到自己脑中轰的一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,尖锐的蝉鸣随即在耳边响起。    

一瞬间,她终于明白方才她心里那种说不出的不安是怎么回事,她怕的,就是祁让这种不可控的疯癫之举。    

祁让向来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思想,甚至别人越想引导他,他就越逆反。    

因此,贤贵妃的放手一博,不仅达不成目的,反而会因为让他当众下不来台而刺激到他,引发他的逆反心理。    

而自己,就是夹在他们两人中间那个承担后果的人。    

可能在别人来说,她是幸运儿,但她实则是个受害者。    

只是不知道,祁让这一举动是单纯的被激怒,还是早有预谋。    

晚余心里翻江倒海,对上祁让灼灼的目光,不敢直接表示反对,而是尽量保持冷静地劝他:    

“皇上,立后是国之大事,不能儿戏,臣妾晋升皇贵妃已经让前朝颇有微词,这才没几天,皇上又要立臣妾为后,实在太过仓促与草率,还请皇上三思,与朝臣们商议之后再下定论。”    

祁让不屑冷笑:“朕自己娶媳妇,与外人何干,他们不同意,朕就一辈子不立后了吗?”    

他捏着晚余的下巴,脸向她凑近,与她咫尺相望,呼吸相闻,语气中带着威胁和警告:“你究竟是怕朝臣有意见,还是你自己有意见?    

朕是天子,金口玉言,朕的话就是不可更改的圣旨,谁有意见都没用。    

朕可以不追究你的过错,你也休要和朕耍任何花招,毕竟这世上还是有你在乎的人的。”    

晚余的心猛地一沉,眼角余光下意识看向徐清盏。    

祁让本来就是个疯子,最近又情志失常,杀红了眼一样。    

她不敢拿徐清盏和沈长安的命和他赌。    

她没再说话,决定先缓一缓,等他冷静下来再说。    

相比晚余的沉着冷静,贤贵妃已经疯了。    

她瞪大眼睛,又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祁让,发出和她平时端庄贤雅的形象截然不同的癫狂笑声。    

“哈哈哈哈,哈哈哈哈……”    

笑声在屋子上空回荡,她的眼泪也随之掉下来。    

“江晚余,我终于明白了,你就是上天注定的皇后人选,我们这些人,全都是你的陪衬,再如何努力,也只能作为你的垫脚石,看着你一步一步走上巅峰。    

哈哈哈哈,早知如此,我还折腾什么,倒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后宫,做一个无欲无求的摆设,至少可以锦衣玉食地过完一生……”    

晚余看着她,实在也无话可说。    

一直跪在地上没有吭声的端妃,此时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,低着头,吃吃地笑了起来。    

她不说话,只是笑,谁也猜不到,她是在笑贤贵妃的偷鸡不成蚀把米,还是在笑她自己有眼无珠,枉费的这几年光阴。    

徐清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妖孽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,只有细心的人,才会从他黯淡的眼底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。    

孙良言抱着拂尘,和他一样一动不动,脸上却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无奈。    

胡尽忠的神情最为复杂,曾经他是最希望晚余能登顶后位的人,为此花费了很多心思,然而,当这一天突然猝不及防的到来,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难过。    

他看着晚余,三角眼里充斥着他从未对任何人流露过的一种情感。    

那种情感叫做悲悯。    

他一个没有根,也没有什么道德感,生活在最底层,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的太监,头一回产生了悲天悯人的思想。    

他觉得命运是如此的神奇,又是如此的不由分说。    

被命运选中的人,无论如何都会走向命运预设好的位置。    

或许中途会偏离轨迹,走几条弯路。    

但最后的最后,都将殊途同归。    

用老百姓的话说,就是人算不如天算。    

该是你的,躲也躲不掉,不是你的,求也求不来。    

众人各怀心思,各生感慨,孙良言上前一步提醒祁让:“皇上,立后的事非同小可,还是先把这边的事处理完了再做计较吧!”    

祁让终于做出这个决定之后,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,他松开晚余的下巴,让徐清盏按原计划行事,又命人将贤贵妃和端妃暂时关押到冷宫。    

贤贵妃要详细交代当年产房里发生的事,端妃也要详细交代协助她杀害小公主的同党。    

贤贵妃实在太受打击,被带走的时候还在癫狂大笑。    

她自诩聪明,机关算尽,到头来,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,怎不叫她悔断肝肠。    

端妃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,被两个小太监押着,默默无语地跟在她身后。    

那凄惨又破碎的神情,两个小太监都不忍心对她多用一点力道。    

她们两个走了之后,祁让又命人把张有道和拾翠带下去,分别关进慎刑司的牢房。    

他们都算是证人,后面审理贤贵妃的案子还要用到他们,眼下还不能直接处置。    

拾翠哭着求晚余:“皇后娘娘,奴婢愿意配合,奴婢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交代清楚,求皇后娘娘开恩,留奴婢一条性命,哪怕把奴婢发落到掖庭也是好的。”    

一声皇后娘娘,喊得晚余五味杂陈,心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。    

“你先去吧,本宫会考虑的。”她艰涩开口,声音都是虚的。    

拾翠和张有道被带走,其他人也都退了出去。    

现场只剩下晚余和祁让,胡尽忠和孙良言。    

一个是皇上,一个是皇后,一个是乾清宫的大总管,一个即将是坤宁宫的大总管。    

四人一时都无话可说。    

许久,祁让站起身,掸了掸衣襟袍袖,对晚余伸出手,踌躇满志地说道:“走吧,朕的皇后。”    

晚余嗓子眼梗的难受,却不得不握住了他的手,被他大力拉扯起来,随着他向外走去。    

长长的宫道上,帝后二人并肩而行,两位大总管远远跟在后面。    

天光已然大亮,朝阳从东面的宫墙跃出,万道金光洒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。    

是一日之初,也是一年之初。    

春天来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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